第四十一章：人類之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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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章：人類之心
第二日清晨，桔梗緩緩起身，窗外曙光透過紙糊的窗扉灑入房間，為室內鋪上一層溫暖的光暈。她習慣性地伸展了一下身子，便聽見門外輕快的腳步聲，紗織早已到來，悄無聲息地推門而入。她俯下身子，恭敬地侍候桔梗洗漱。桔梗註意到，她仍身著符合大宮女規制的衣服，並沒有換上昨日贈予她的任何一件華服。
正當此時，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，緊接著，“啪”的一聲，門被用力推開。桔梗眉頭微蹙，目光朝門口看去。來人竟是凜音，她一臉興奮，毫不掩飾地表現出自己的激動：“母親，您昨天的事我都聽說了！實在是太帥了！”她邊說邊手舞足蹈，神采飛揚，在寢殿裏亂竄。
桔梗見狀，微微一笑，伸手將凜音拉到身邊，溫聲說道：“來，給你介紹一下。”她將目光轉向紗織，輕輕地介紹道：“這位是文宣院律子大人的妹妹，紗織小姐。”
紗織聞言，立刻微微俯身，向凜音施了一禮，恭敬地稱道：“小姐。”
然而，凜音爽朗地擺擺手，爽快地回應道：“可別，我哪是什麽小姐！”
桔梗輕笑著搖了搖頭，隨即轉身坐上榻，紗織迅速上前，為她盤好發髻。桔梗輕輕擡手，招呼凜音坐到自己身邊，聲音柔和卻帶著幾分鄭重：“過來，孩子，我有話要交代你。”
凜音一屁股坐到桔梗身邊，滿臉興奮地問道：“說吧，母親！我現在感覺幹勁十足！”
桔梗微微點頭，眼神中透著一絲溫柔的關切：“這幾日，你照常避開奈落，到城中去玩兒。”
一旁的紗織聽到這話，本欲退開，卻被桔梗用眼神叫住了，示意她不必回避。紗織心領神會，站定在原地，靜靜聆聽。
凜音聞言，眉頭一挑，雖是好奇，卻也不忘調皮地追問：“想必也不是單純的玩吧？”
桔梗微微一笑，輕點了一下凜音的額頭，語氣中透出幾分慈愛：“確實有些正事兒，不過也不難。”她聲音略微低沈，吐出四個字：“行善積德。”
“行善積德？”凜音一時楞住了，眉間微微皺起，喃喃自語道，“做好人好事嗎？這倒不難。”
她的目光中帶著些許困惑，望向桔梗，似乎在等待著一個解釋。桔梗輕輕撫摸著凜音柔順的黑發，補充道：“只是，你在做這些善事時，要以半妖的模樣...”
這句話一出，她特意瞟了一眼紗織，只見她依舊低眉順眼，面無波瀾，不為所動。桔梗心中暗讚，果然是好定力。隨後繼續說道：“以半妖的面容，但萬勿使用妖力，而是要使用靈力。”
凜音聞言，微微一笑：“您之前教我的封印妖力的法術，加上我可以自由變換面貌，這倒是沒什麽。不過……”她的話語中透著一絲猶豫，目光中隱隱閃現出疑惑。
桔梗卻只是調皮一笑，神秘地說道：“你就容許母親再賣個關子吧。”
“真是的！”凜音佯裝憤怒地瞪了她一眼，但隨即又忍不住笑了起來，“你就賣關子吧，母親！像我這樣善良的小女孩，行善積德，我可是最擅長了！”她說罷，故作生氣地推了桔梗一把，不料桔梗非但未躲，反而迎上前去，將凜音緊緊抱在懷中，兩人在榻上打鬧起來，笑聲不斷。
“你這大高個，壓得我喘不過氣了！”桔梗笑著輕輕拍了一下凜音的肩膀，嗔怪道。
凜音笑嘻嘻地坐回桔梗身旁，神情放松，隨口提道：“不過說來，那個奈落也真是，昨日我在街上閑逛，在幾個鋪子前停下來，還沒買東西，那個老嬤嬤就湊上前來，拿著銀兩在一旁候著，搞得我不買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桔梗調笑道：“有錢花你還不樂意。”隨即輕拍了拍凜音的手臂，溫聲道：“去吧。不過，完成任務的同時，別忘了玩的開心。我記得城裏有個早市，好吃的特別多，趁現在趕緊去逛逛吧。”
一聽到有好吃的，凜音頓時眼睛一亮，笑意盈盈地跑向門口，隨手叫上那位老宮女一起出門了。
桔梗目送凜音出門，臉上始終掛著溫柔的笑意，隨即將目光轉向紗織。紗織察覺到桔梗的註視，趕緊俯身說道：“請大人放心，屬下定會守口如瓶。”
桔梗溫聲回應，語氣中透著幾分親切：“別緊張，我並沒有疑你。”她隨即起身，紗織立刻跟在她身旁。桔梗淡淡一笑：“隨我去看看城主吧。”
桔梗一踏入奈落的房間，便立刻感受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。她微微皺眉，掃視了一眼房間的四周，發現屋內竟然燃著幾塊炭火。雖然火勢不大，但在這並不寒冷的時節裏，這樣的舉動顯得極為不尋常。
“好端端的，你怎麽烤起火來了？”桔梗實在感到悶熱，便隨手解下外衣，遞給了身旁的紗織。宮人們見狀，默契地退下，紗織見桔梗未有指示，也隨同退出，輕輕合上了門。
奈落回頭看了看桔梗，桔梗卻捕捉到奈落的臉色似乎頗為憔悴虛弱。
他原以為奈落會提起昨日自己的所為，心中已有所準備，誰料他卻淡淡地說道：“我泡了茶，來嘗嘗吧。”奈落對昨日之事只字不提，這讓桔梗心中疑慮陡增。難道他是故意默許我培養自己的勢力？這一念頭在她心頭劃過，卻很快被她否定了。
她的目光落在那茶杯上，熱氣裊裊升起，轉而又看向奈落。他身著一件藍紫色的厚實外衣，這讓她忍不住問道：“烤著炭火，喝著熱茶，還穿著這麽厚的衣服，你不熱嗎？”桔梗又想到奈落似乎一直只穿藍紫色，便不由自主地伸手碰了碰他的外衣，甚至掀開一角，發現內裏果然也是淡淡的紫色。
奈落瞥了她一眼，桔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可能會引起誤會，連忙縮回了手。奈落目光微微一沈，眼神中竟流露出一絲惆悵。他別過頭，聲音低沈：“我不是鬼蜘蛛。”
桔梗微微一楞，但很快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。她輕聲回應道：“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鬼蜘蛛。”
奈落似乎以為她還未完全理解，又補充道：“無論任何層面上都不是。”
桔梗靜靜地註視著奈落，片刻後，緩緩坐到塌上，手中捧著那杯茶，先是聞了一下，甜甜的花香縈繞鼻尖。她輕聲說道：“你和鬼蜘蛛確實不一樣。”她低頭看著茶杯裏升起的熱氣，仿佛陷入了回憶，“那強盜的心思我也略知一二。”她的聲音如同縹緲的風，帶著些許的嘲弄，“若我身處他的地盤，又怎會有如此的待遇？”
奈落聽到這話，心中一動，深知桔梗所指的不僅是物質上的優渥。他忍不住追問：“你覺得還有什麽不一樣？”
桔梗擡眼，目光淩厲，卻帶著一絲淡然的笑意：“你比鬼蜘蛛壞多了，鬼心思也多。”她側目瞥了瞥奈落，輕描淡寫地說道：“鬼蜘蛛有什麽心思，大概都會毫無羞恥地宣之於口。但你不同，你是打死也不會說出口，可該做的事卻一件不落。”
說完這番話，桔梗微微楞住，仿佛意識到自己的言語中頗有深意，但一時又捕捉不到。
頻繁地提及鬼蜘蛛，奈落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久違的扭曲感。他以微微挑釁的語氣回應：“那你還給鬼蜘蛛送了見面禮？”
桔梗淡然一笑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：“就當我是給死人燒紙吧。”她品了一下茶的滋味，微微皺眉：“有些酸。”隨即，她放下茶杯，語氣淡然：“我都不提了，你還在這裏自討無趣。”
她的話語輕描淡寫，卻帶著某種篤定的冷漠：“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罷了。”
奈落站在原地，一動不動，仿佛被什麽無形的力量釘住了，整個人陷入了某種覆雜的思緒之中。那一瞬間，時間仿佛在他周圍停滯了，連空氣都似乎凝固了。過了良久，他才緩緩擡起頭，目光重新鎖定在桔梗身上。那雙深邃的眼眸中，竟然湧動著一種難以言喻的...感動與陶醉。
桔梗目睹著這一切，奈落那糾結的表情不禁讓她感到一陣不寒而栗。她的皮膚瞬間泛起一層雞皮疙瘩。
奈落的目光逐漸變得熾烈，卻又帶著某種隱忍的痛苦。他緩步走到桔梗面前，雙膝微微一屈，竟然在她身前緩緩蹲了下來。這一舉動無比突兀，然而奈落的神情卻無比虔誠與真摯，仿佛是在朝拜一位神祇。然後，他輕輕地說出了一句話——
這短短的一句話，宛若驚雷般在桔梗耳邊炸響。她的大腦一瞬間陷入了空白，仿佛所有的思維都被這一句話掠奪了。隨即，她感覺到血液在體內飛速流動，心臟猛烈地跳動著，幾乎要從胸膛中跳出來。
他說：“我分離了人類之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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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清晨，桔梗緩緩起身，窗外曙光透過紙糊的窗扉灑入房間，為室內鋪上一層溫暖的光暈。她習慣性地伸展了一下身子，便聽見門外輕快的腳步聲，紗織早已到來，悄無聲息地推門而入。她俯下身子，恭敬地侍候桔梗洗漱。桔梗註意到，她仍身著符合大宮女規制的衣服，並沒有換上昨日贈予她的任何一件華服。
正當此時，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，緊接著，“啪”的一聲，門被用力推開。桔梗眉頭微蹙，目光朝門口看去。來人竟是凜音，她一臉興奮，毫不掩飾地表現出自己的激動：“母親，您昨天的事我都聽說了！實在是太帥了！”她邊說邊手舞足蹈，神采飛揚，在寢殿裏亂竄。
桔梗見狀，微微一笑，伸手將凜音拉到身邊，溫聲說道：“來，給你介紹一下。”她將目光轉向紗織，輕輕地介紹道：“這位是文宣院律子大人的妹妹，紗織小姐。”
紗織聞言，立刻微微俯身，向凜音施了一禮，恭敬地稱道：“小姐。”
然而，凜音爽朗地擺擺手，爽快地回應道：“可別，我哪是什麽小姐！”
桔梗輕笑著搖了搖頭，隨即轉身坐上榻，紗織迅速上前，為她盤好發髻。桔梗輕輕擡手，招呼凜音坐到自己身邊，聲音柔和卻帶著幾分鄭重：“過來，孩子，我有話要交代你。”
凜音一屁股坐到桔梗身邊，滿臉興奮地問道：“說吧，母親！我現在感覺幹勁十足！”
桔梗微微點頭，眼神中透著一絲溫柔的關切：“這幾日，你照常避開奈落，到城中去玩兒。”
一旁的紗織聽到這話，本欲退開，卻被桔梗用眼神叫住了，示意她不必回避。紗織心領神會，站定在原地，靜靜聆聽。
凜音聞言，眉頭一挑，雖是好奇，卻也不忘調皮地追問：“想必也不是單純的玩吧？”
桔梗微微一笑，輕點了一下凜音的額頭，語氣中透出幾分慈愛：“確實有些正事兒，不過也不難。”她聲音略微低沈，吐出四個字：“行善積德。”
“行善積德？”凜音一時楞住了，眉間微微皺起，喃喃自語道，“做好人好事嗎？這倒不難。”
她的目光中帶著些許困惑，望向桔梗，似乎在等待著一個解釋。桔梗輕輕撫摸著凜音柔順的黑發，補充道：“只是，你在做這些善事時，要以半妖的模樣...”
這句話一出，她特意瞟了一眼紗織，只見她依舊低眉順眼，面無波瀾，不為所動。桔梗心中暗讚，果然是好定力。隨後繼續說道：“以半妖的面容，但萬勿使用妖力，而是要使用靈力。”
凜音聞言，微微一笑：“您之前教我的封印妖力的法術，加上我可以自由變換面貌，這倒是沒什麽。不過……”她的話語中透著一絲猶豫，目光中隱隱閃現出疑惑。
桔梗卻只是調皮一笑，神秘地說道：“你就容許母親再賣個關子吧。”
“真是的！”凜音佯裝憤怒地瞪了她一眼，但隨即又忍不住笑了起來，“你就賣關子吧，母親！像我這樣善良的小女孩，行善積德，我可是最擅長了！”她說罷，故作生氣地推了桔梗一把，不料桔梗非但未躲，反而迎上前去，將凜音緊緊抱在懷中，兩人在榻上打鬧起來，笑聲不斷。
“你這大高個，壓得我喘不過氣了！”桔梗笑著輕輕拍了一下凜音的肩膀，嗔怪道。
凜音笑嘻嘻地坐回桔梗身旁，神情放松，隨口提道：“不過說來，那個奈落也真是，昨日我在街上閑逛，在幾個鋪子前停下來，還沒買東西，那個老嬤嬤就湊上前來，拿著銀兩在一旁候著，搞得我不買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桔梗調笑道：“有錢花你還不樂意。”隨即輕拍了拍凜音的手臂，溫聲道：“去吧。不過，完成任務的同時，別忘了玩的開心。我記得城裏有個早市，好吃的特別多，趁現在趕緊去逛逛吧。”
一聽到有好吃的，凜音頓時眼睛一亮，笑意盈盈地跑向門口，隨手叫上那位老宮女一起出門了。
桔梗目送凜音出門，臉上始終掛著溫柔的笑意，隨即將目光轉向紗織。紗織察覺到桔梗的註視，趕緊俯身說道：“請大人放心，屬下定會守口如瓶。”
桔梗溫聲回應，語氣中透著幾分親切：“別緊張，我並沒有疑你。”她隨即起身，紗織立刻跟在她身旁。桔梗淡淡一笑：“隨我去看看城主吧。”
桔梗一踏入奈落的房間，便立刻感受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。她微微皺眉，掃視了一眼房間的四周，發現屋內竟然燃著幾塊炭火。雖然火勢不大，但在這並不寒冷的時節裏，這樣的舉動顯得極為不尋常。
“好端端的，你怎麽烤起火來了？”桔梗實在感到悶熱，便隨手解下外衣，遞給了身旁的紗織。宮人們見狀，默契地退下，紗織見桔梗未有指示，也隨同退出，輕輕合上了門。
奈落回頭看了看桔梗，桔梗卻捕捉到奈落的臉色似乎頗為憔悴虛弱。
他原以為奈落會提起昨日自己的所為，心中已有所準備，誰料他卻淡淡地說道：“我泡了茶，來嘗嘗吧。”奈落對昨日之事只字不提，這讓桔梗心中疑慮陡增。難道他是故意默許我培養自己的勢力？這一念頭在她心頭劃過，卻很快被她否定了。
她的目光落在那茶杯上，熱氣裊裊升起，轉而又看向奈落。他身著一件藍紫色的厚實外衣，這讓她忍不住問道：“烤著炭火，喝著熱茶，還穿著這麽厚的衣服，你不熱嗎？”桔梗又想到奈落似乎一直只穿藍紫色，便不由自主地伸手碰了碰他的外衣，甚至掀開一角，發現內裏果然也是淡淡的紫色。
奈落瞥了她一眼，桔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可能會引起誤會，連忙縮回了手。奈落目光微微一沈，眼神中竟流露出一絲惆悵。他別過頭，聲音低沈：“我不是鬼蜘蛛。”
桔梗微微一楞，但很快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。她輕聲回應道：“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鬼蜘蛛。”
奈落似乎以為她還未完全理解，又補充道：“無論任何層面上都不是。”
桔梗靜靜地註視著奈落，片刻後，緩緩坐到塌上，手中捧著那杯茶，先是聞了一下，甜甜的花香縈繞鼻尖。她輕聲說道：“你和鬼蜘蛛確實不一樣。”她低頭看著茶杯裏升起的熱氣，仿佛陷入了回憶，“那強盜的心思我也略知一二。”她的聲音如同縹緲的風，帶著些許的嘲弄，“若我身處他的地盤，又怎會有如此的待遇？”
奈落聽到這話，心中一動，深知桔梗所指的不僅是物質上的優渥。他忍不住追問：“你覺得還有什麽不一樣？”
桔梗擡眼，目光淩厲，卻帶著一絲淡然的笑意：“你比鬼蜘蛛壞多了，鬼心思也多。”她側目瞥了瞥奈落，輕描淡寫地說道：“鬼蜘蛛有什麽心思，大概都會毫無羞恥地宣之於口。但你不同，你是打死也不會說出口，可該做的事卻一件不落。”
說完這番話，桔梗微微楞住，仿佛意識到自己的言語中頗有深意，但一時又捕捉不到。
頻繁地提及鬼蜘蛛，奈落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久違的扭曲感。他以微微挑釁的語氣回應：“那你還給鬼蜘蛛送了見面禮？”
桔梗淡然一笑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：“就當我是給死人燒紙吧。”她品了一下茶的滋味，微微皺眉：“有些酸。”隨即，她放下茶杯，語氣淡然：“我都不提了，你還在這裏自討無趣。”
她的話語輕描淡寫，卻帶著某種篤定的冷漠：“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罷了。”
奈落站在原地，一動不動，仿佛被什麽無形的力量釘住了，整個人陷入了某種覆雜的思緒之中。那一瞬間，時間仿佛在他周圍停滯了，連空氣都似乎凝固了。過了良久，他才緩緩擡起頭，目光重新鎖定在桔梗身上。那雙深邃的眼眸中，竟然湧動著一種難以言喻的...感動與陶醉。
桔梗目睹著這一切，奈落那糾結的表情不禁讓她感到一陣不寒而栗。她的皮膚瞬間泛起一層雞皮疙瘩。
奈落的目光逐漸變得熾烈，卻又帶著某種隱忍的痛苦。他緩步走到桔梗面前，雙膝微微一屈，竟然在她身前緩緩蹲了下來。這一舉動無比突兀，然而奈落的神情卻無比虔誠與真摯，仿佛是在朝拜一位神祇。然後，他輕輕地說出了一句話——
這短短的一句話，宛若驚雷般在桔梗耳邊炸響。她的大腦一瞬間陷入了空白，仿佛所有的思維都被這一句話掠奪了。隨即，她感覺到血液在體內飛速流動，心臟猛烈地跳動著，幾乎要從胸膛中跳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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